曾经我也是魔怔了,竟觉得哪怕是被吼,只要能与她说说话,至少证明她还在乎我。
现在,我原以为心里还会失落。
可现在心口像是被谁挖空了一块,什么感觉都不剩,唯余麻木。
忙音在医院走廊上回荡了很久,直到空档黑寂的走廊只剩护士站的一点灯光亮起。
电话终于通了。
卓明慵懒暧昧的声音伴随阵阵水声在耳边响起。
“是心铭啊,有什么事吗?”
明明已经麻木了,可想到电话那头的场景,手还是忍不住攥成拳,攥得指节发白,一拳砸在墙上。
卓明似乎听到这边的响动,笑声中带着阵阵得意。
“如果是找漫雪,那你要等一下了,漫雪刚刚累了,现在在洗澡。”
他语气暧昧,似乎是怕我想不到他们做了什么,有意要与我细细说来。
恰在此时,响起开门声,陈漫雪听到是我的电话,一把抢过电话直接挂了。
直到断线的前一刻,我还能听到卓明得意洋洋的笑。
是啊,他赢了,当年的校园男神,陈漫雪心头不可触碰的白月光,只要勾勾手指,就能把我碰在心尖的白雪踩在脚下。
我和我爸,一直到死都是备选项。
可这这是曾经的输赢,现在对我来说,没有任何意义。
我强打精神帮我爸处后事,作为陈漫雪这个王牌外科医生的家属,医院给了我不少方便。
院长看到我盯着我爸留下的遗物出神,唏嘘不已,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节哀顺变。
“林先生放心,我会给陈医生多批两天丧假,方便你们处好老人的事,还请节哀。”
我摇了摇头,疲惫扯开嘴角。
“不用,我和陈漫雪离婚了。”
院长不可置信看向我,甚至还擦了擦眼镜。
“怎么好好地离婚了。”
我没回答这个问题,在陈漫雪眼中,我从来都不是丈夫,这场婚姻都没有一个开始,谈什么离婚收场?
这是我最后一次主动给陈漫雪打电话。
打了足足有十分钟才接通。
“林心铭你有病啊,我说过我不会回去,你寻死觅活也不关我的事,你要是寻死觅活,你就去死!”